何妨

【全职/叶黄】2016叶修生贺-曲有误

*叶神生日快乐!!叶秋弟弟也生日快乐!!

*之前点文的梗 @枳生淮北 拖了这么久很抱歉xx

*cp:叶修×黄少天,老叶教少天弹钢琴的故事

*校园架空,可能有bug和ooc,不要认真XD

祝食用愉快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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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人若是被问起初恋,回答总是这样的:

“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我散步路过校园的林荫小路,偶然被一曲琴声引去了目光。那琴声畅然自得,几乎也能想见弹琴之人是何等风雅,我不禁循声而去,只见那林间小楼孑然而立,他一袭白衣如雪,恰如琴声般清冽,在那一瞬间摄住了我的心……”

可要是问黄少天,他可不管别人那些说辞。他大概只会这么告诉你:“哎我跟你讲,我和我初恋相遇那会儿,我正躺花园里睡着觉呢,突然一阵魔音贯耳简直卧槽,我就想哪个龟孙子吵老子睡觉呢,就抄起数学书气势汹汹地杀了过去。哪想冲上楼以后觉得那家伙弹的越听越好听,听得我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,想着还是大人有大量,就抡着数学书跳过去,嘿帅哥你好交个朋友吗?”

要是再问后续,黄少天就更来劲了:“后续?你知道那家伙有多不领情吗,低着头愣是没瞧我一眼,一个劲儿地弹他那首曲子。我往下一看,嚯,这家伙手真漂亮!想我当年为了打游戏手也是一等一地保养得好,可还是比不上人弹钢琴的指长,我就往琴上一靠,拿数学书挡他的眼——看我看我看我!你听到我说话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——当年的叶修一本正经,两个字咬得清清楚楚。

架上的琴谱被风吹开,呼啦啦翻到了最后一页。叶修微微抬眼瞥着,手下乐曲却与蝌蚪似的五线谱一分不符。饶是黄少天这种只上过小学声乐课的外行也看明白了,待此曲落下最后一音,就不客气地抄起那本琴谱翻阅起来,一边凑到人耳边聒噪,“嘿哥们儿,你实话说了吧,这谱子你看得懂吗?告诉你哦我是一点也看不懂的,虽然我也不是学音乐的看懂了也没什么卵用,哦对了兄弟你是学音乐的吗?艺院那边的同学我熟得很呐,怎么没见过你?难道你是新生——不对啊,你看上去比我还大诶……等等等等等等!你怎么走了?喂!”

叶修翻了个白眼,一把把琴谱从人怀里抽起来,转过身简直一秒都不想多待。

“哎我说你这人——还没回答我问题呢,这谱子你看得懂吗?”黄少天追在他后面喊,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,“所以说你们艺术生就是这德性啊,一言不合就拍桌子走人你说谁能受得了你——”

“看不懂。”叶修突然回过头来,黄少天一个没刹住,鼻尖直挺挺地撞到了人胸膛上。

“叶修,不是艺术生,比你大一年级,数学系。”叶修看着黄少天跳着脚揉鼻子,露出一个有点不耐烦又懒洋洋的笑容,“简单来说,我是你学长,同系的。”他的目光落在那本琴谱上,“顺带一提,是我家里让我练钢琴的——我只会弹两三首,谱子基本上看不懂。”

黄少天气呼呼地张口要说话,叶修竖起食指立在他唇边,“嘘,别说话。”他后退两步,“我知道你叫黄少天,数学系,大二——别问我怎么知道的,你的校园卡快掉到外面咯。”他一个闪身走到门外,“喏,该说的我都说了,满意了?”说罢又探进半个身子朝黄少天摆摆手,“那就拜拜咯,小学弟。”

等黄少天回过神来再冲出去,走廊里叶修早就不见了人影。

因而在初遇之后的无数个相似的晴天里,黄少天回想起他和叶修第一次见面的场景,都会咬牙切齿地挥挥拳头,觉得自己吃了大亏,“哼,老叶那个不要脸的,真是从大学就开始这么嘲讽人了。”

倒是叶修笑眯眯地胡撸一把黄少天的头发,故意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。

“喔,我可是记得,那时候有个冒冒失失的小家伙,忽然就闯进楼里来,张牙舞爪地问我话,实际上听曲子的时候可认真了。”

 

黄少天嘴上不说,有时候也是挺羡慕叶修的。要问他羡慕什么,他能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,“家世。”

是不是感觉画风不对?事实上黄少天是这么说的,“嗯?你问我羡不羡慕老叶?笑话!本人数学系学神榜第一,长得帅人品好有妹子倒贴,再看看老叶那家伙一副注孤生的邋遢样,啧——说我羡慕?哼好吧其实还是有一点的啦,比如说叶修他们家啊,还有叶修他们家之类的……”

黄少天吃喝不愁穿衣不愁,有时候假期还能打个飞的到处游游山玩玩水,一点也不羡慕叶修家出了几代公司总裁,叶修老爹动动手指就几百万上下,花钱跟玩似的吃土跟梦似的——黄少天坚信有一天身后会有一帮子人上赶着给他鞍前马后,自己身价上千万,更何况他听说叶修是从家里偷跑出来,自己穷光蛋一个,实在是没什么可羡慕的。他不情不愿地说出来的,是他羡慕叶家自小贵族式教育,就算是叶修这么个吊儿郎当的性子,也能拉扯成人模人样的公子哥儿,看看校园里成堆的叶神迷妹就知道,哪怕是黄少天这种新秀也比不上叶修的一半人气。

黄少天仔细回忆和叶修初遇那天,越想越觉得,这个开口不饶人的邋遢学长,弹着钢琴的时候竟有种翩翩少年郎的清雅韵味。

我靠我在想什么!黄少天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,想想他开口是怎么怼你的,再想想他随口问了叶修同年级的吴雪峰一句,吴雪峰脸上怎么看都称得上诡异的笑容。他嘟嘟囔囔地往花园那边走,不知不觉又进了那座小楼。

“少天啊,你说谁晦气呢?”

忽然耳边如同平地惊雷,黄少天猛地一抬头,前额咣地一声磕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,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,指着面前的人就要开骂。

叶修揉着被撞红的下巴,可怜巴巴地看着他,“少天大大,一言不合,就撞人啊?”

黄少天见到他头也不疼腿也不酸了,噼里啪啦开始说起来,“哎我说怎么又是你?这楼里一般都没啥人的吧怎么我来两次就见你两次?你来这就算了,为啥突然叫我?我靠我以为撞见鬼了好嘛结果撞见了你,话说你疼不疼?疼就对了!……所以你到底来干嘛的?”

叶修不揉下巴开始揉太阳穴,一脸痛苦地道,“哎哟您可说慢点……我来练琴啊,你上次不也见到了?”说着还为了增加说服力,特意挥了挥手中的琴谱。

黄少天愣了愣,立马接话道,“我说你还真喜欢弹钢琴啊,你不是说你看不懂琴谱吗那还带着干嘛?哦我知道了,小姑娘看着比较帅,我懂哈哈哈。说起来你选这地儿可算是选错了,除了我不会有什么人来的,人小姑娘都围着篮球场围观呢兄弟你可得再练练啊……”说罢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,小小声加了一句,“弹钢琴了不起啊?弹钢琴的时候那么帅了不起啊?”

叶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看着比自己矮上那么一点的学弟,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,道,“要不我教你吧?”

黄少天茫然,“啥?”

叶修转身朝楼上走去,“钢琴啊。”

黄少天呆了两秒,一脸不可置信,“你要教我弹钢琴?你不是连琴谱都看不懂吗教什么教……话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学了?喂你这个人——”

叶修忍无可忍地一琴谱糊在人脑袋上,“闭嘴,跟上。”

……

小楼二层尽头的房间就是琴房。一架老旧的钢琴立在房间一角,估计已经废弃不用很久了,却被叶修找到,擦去了表面一层灰尘,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,黑色的琴身光彩熠熠,倒也让人忘了周围一派荒废的残景,像是一幅上好的景物画了。

黄少天被叶修按在琴凳上,双手双脚都不知道往哪搁,还怕弄坏了这架快散架的钢琴,一副不知所措又气鼓鼓的模样,狠狠地盯着他。叶修觉得好笑,拍拍他的肩,“也不是很难,先来首简单的吧。”

“都说了我没想学——”黄少天嚷起来。

“别说话,安静,乖。”叶修撸了一把黄少天乱糟糟的头发,打开琴盖,翻开谱子,“喏,其实我还是识谱的,就着第一篇,来跟着我弹。”

他挤到黄少天身边的空地,右手单手弹了一个小节。见黄少天不动,又抬起手肘捅了捅他,“来试试。”

黄少天还沉浸在被他揉了把头发的感觉中,只听得耳边一小段流畅、清脆的旋律,下意识地乖乖把手放在琴键上,笨拙地模仿着叶修弹了一遍。

“唔,不错。”叶修在教人这方面出奇地耐心,他又弹了一遍,“再来。”

黄少天照做。房间里陷入循环的一幕:叶修先弹,黄少天跟着,而黄少天不愧天才之名,学得极快,等窗外的阳光由金色转为橘红,整首曲子也被他弹了个七七八八。本就是常年打游戏练出的一双手,按在琴键上也毫无滞涩之处,抛却对曲谱的生疏,甚至还弹出了几分灵巧的韵味。

“学得挺快嘛。”叶修眯起眼看向窗外,“而且难得没怎么说话,不错。”

黄少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琴房里耗了一个下午。他猛地跳起来,大腿却撞上了琴身,又嗷嗷着坐回去,“我靠叶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?我宝贵的一个下午!一个下午啊!!!”

叶修瞥了他一眼,“少天大大,一下午耽误不了你刷多少题,况且学习嘛,就是要劳逸结合——”见他又有开口的趋势,慢悠悠地补上一句,“来,最后一遍,弹完下课。”

也许是惦记着自己逝去的一个下午和导师留的一沓问题,黄少天弹得有些急躁,原本已如行云流水般的曲调磕磕绊绊,错音无数不说,连一个小节重复弹了三遍也毫无自觉。叶修盯着他的侧脸,忽然开口,“这样不行。”

黄少天反驳还未出口,下一秒却被手背上的触感惊得说不出话来。他低头,看到叶修那双如艺术品般白皙、修长的手覆在他的手上,两人手指交错、体温交融,黄少天甚至能感觉到耳边那人轻浅的呼吸声,悄悄拂过他的耳畔。

“来吧。”叶修说完,率先按下第一个音。他的手虚握着黄少天的手,指引着他每个音的方向,即使中途两人的手指偶尔碰到其他琴键,增加些许不和谐的音色,整首曲子却也毫无停滞地弹奏下来,悠扬的旋律充斥着黄昏被渲染成暖色的琴房。

一曲弹毕,叶修收回手,神情自然地扭头去看黄少天。黄少天似乎还在发愣,脸上没有太多表情,耳根却红了个透,意识到叶修正在看他,慌忙站起身来,连连摆手,“弹完了弹完了!我要回去上课了——下回,呸,没有下回了,再见!”

叶修望着他冲出房间的背影,合上琴盖,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。他想起黄少天第一次听他弹琴时,分明认认真真却故意装作不屑的表情;又想起之前教他演奏,也是这么一副别别扭扭的神色,嘴角的笑容不禁扩大了几分。

曲有误,周郎顾。

他这一曲没引来知音,却把自己和这毛毛躁躁又口是心非的小家伙——

都勾进去了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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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妨吟嘯且徐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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